水味

#龟甲贞宗##乙女向##飞机稿#

*一个月前一时兴起开的头，大学paro，还没能展开感情线，比较像 印象投射现实 那种感觉的小片段
*由于种种原因没写下去，突然看到这个tag觉得蛮有趣，发一下
*如果想要读这篇真·半吊子文，带着“如果真实存在可能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这样轻松的心情看看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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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下午3：50，日光温和，完美的偏角足以抹过窗前人的半边肩膀和整个脸庞，她看到他眺望着教学楼被分割成阴阳双面的楼顶，无限惆怅，双手指尖却随着铃声响起的节拍在窗台上灵活地奏出节奏，无声的乐音较比可闻的声音更加悠扬，慢了一拍他也不急，不在意目光，在授课时间开始后的第五秒才意犹未尽地收手、转过头迎合学生的目光，“我是本学期教授大家这门课的老师，我的名字是龟甲贞宗。”
从那时起她就再也忘不了他了。
听说这位老师有着莫名的坚持，比如从不变更的笔挺白西装，始终萦绕周身的秋菊苦香，总是放不下拘谨的说话方式，加之偶尔喜欢观察窗外直至出神的怪癖，这些与他相关的一切都被她逐一记录在一个小小的本子上，本子的封面是她手绘的白菊，本子的名字是掩人耳目的《时令花卉观察日记》为此，她恶补了半个月的园艺知识竞选了园艺委员的闲职，倒是欲盖弥彰。

她很喜欢这个总是“慢一拍”的老师，同时也自顾自地喜欢上了自己为他赋予的象征花，这样的花偶尔从笔尖落实到纸面，又时而在茶隔旁边浮动着，白色的花瓣在热水里旋转，渐渐透明，虽说汲不出什么带有颜色的茶汤或使人着迷的滋味，却始终让她觉得这份清冷到发苦的茶香可以为自己带来自内而外的暖意。
就像那个在讲台上的教师一样。
被称为龟甲贞宗的老师经常会提前半个小时来到教室，兴冲冲地等待上一节的任课教师授课结束、离开教室，将讲台交给自己，当然，这是建立在他知道自己教授的是一门不太受重视即俗称的水课的前提上。
他的课时安排很不走运——每周的最后一节课，每次总是能在课程开始就看到被专业课累趴的身影，优劣学生皆有，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在考勤上很好说话给的分也高，所以有一种无可厚非的建立在个人功利上的捉弄意味。可他也不恼，总是笑盈盈地说：“大家如果累了就早点下课吧，不要总是喝咖啡硬撑，会伤身体。”看吧，完全不像是还没下课就在门口期待登上讲台的老师该说的话。

今天也是这种情况，因为得到了提前下课的许可，学生们蜂拥而出，周末的电影，周末的逛街，周末的秘密约会，和这门课无关又有趣的事真是要多少有多少，他面上带笑看着学生们的背影悠悠走远，三五成群地离开他的课堂，和他看着窗外时的眼神有些相像。
他回到讲台前将课程相关的材料收进包里，继而旁若无人地拉开窗，趴在了第一排第一位临窗的位置，窗外树叶随风轻颤在他的瞳孔中留下婆娑的倒影，像是浮在大洋表面的几片将融的薄冰，额前的碎发如睡着的鸟儿的绒羽，有一搭没一搭地被掀起又落下，他一脸满足地摘下眼镜阖上了眼睛。
这个季节的阳光一定很舒服吧，如果是我一定快要睡着了，不过那可不行，她在青年的背后这样想着。
“提前下课被抓到会很麻烦吧”
她看到年轻的教师肩头一抖，抬起身僵硬地回过头露出熟悉的微笑“可能吧，不过没关系，本来这课也挺无聊的”
她看了一眼他塞满教学资料的包，对这个轻言否定自己努力的人有种于自己利益无关的奇妙的恼怒。
“我还挺喜欢的呢，为什么不讲完啊。”她愤愤地说。
“就留着下次继续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教师看上去有些高兴，却微妙地带着点敷衍。
她目送着他整了整衣领走了出去，瞬间室内的光亮便减少了大半，他对于她就是有这样神奇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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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有机会搭话是在午餐后途经音乐教室，激昂的乐声与音乐教室经常传出的软绵绵的抒情音符截然不同，她看到他上身为了创造这样的节奏而剧烈地摆动，眼睛闭起，白纱般的窗帘施施然掠过眼角，窗外大片大片的迎春花向室内轻抛金色的光彩，他一脸沉醉的表情，享受着只有一个人的时间，但敲击琴键的手却戴着黑色的手套，就像刻意的不想留下痕迹。
原来他也有着这样激烈的情感，不想为人所知，但是偏巧被她窥探到了一角，她背过身靠在墙上，呼吸不觉间被音乐的节奏牵引，连接全身游走着狂呼欣喜的血液，她无声无息地偷享着与他共有的时间，乐声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有什么烦恼的吗？”
“被人偷听算吗?”